“超人”救不了《獵魔人》，也救不了胡編亂造的游戲改編美劇

“我曾參加過一個項目，就是《獵魔人》。其中，一些編劇非常不喜歡這些書籍和游戲（甚至主動地嘲諷原始材料）。這是災難和士氣低落的根源?！?

這句話出自Netflix劇集《獵魔人》前制片人，Beau DeMayo最近的一次Instagram故事問答。

這原本只是Beau DeMayo為其新片《X戰(zhàn)警97》舉行的一次“網(wǎng)友解惑”活動，卻在問題轉(zhuǎn)向制作團隊的構(gòu)成后，涉及到了《獵魔人》劇組的過往。

Beau DeMayo在直播中告訴網(wǎng)友，他在自己的影視創(chuàng)作生涯中積累下來了眾多經(jīng)驗，其中就有這樣一點：劇組的每個成員都必須是這個項目的粉絲。這份經(jīng)驗，就來自網(wǎng)飛的《獵魔人》劇集。

這或許就能解釋，所謂基于原著而不是游戲改編的《獵魔人》第一季，為何還會有許多脫離原著的情節(jié)。而且，故事的敘事節(jié)奏也相對混亂，讓了解這個IP的觀眾感到思緒紛雜，讓不了解的觀眾看得滿頭霧水。

圖源：知乎@夏蔫蔫

不只是Beau DeMayo，“杰洛特”的扮演者亨利·卡維爾也表明過自己《巫師》粉絲的身份，還說他是在玩過《巫師3：狂獵》后去看的原著，而拍《巫師》真人劇的體驗對他來講“就像是又玩了一遍游戲”。

雖然，卡維爾也曾在《獵魔人》第二季即將開播之際，自曝沒有體驗過《巫師3：狂獵》最經(jīng)典的“血與酒”DLC，整得自己的“粉絲”身份遭人質(zhì)疑。但從他在試鏡初期，因為覺得自己的表現(xiàn)沒有得到杰洛特這個角色，而感到自己“被壓垮了”的自述，和后來表明的愿意連續(xù)七季飾演杰洛特的決心來看，我們依然能看出他對“獵魔人”系列的了解與熱愛。他對角色傾盡全力的演繹，更是讓杰洛特被觀眾譽為劇中最接近原作的角色。

正因如此，在聽到他不再出演《獵魔人》的消息后，外界的反應才會如此巨大。觀眾理解重演超人這個決定對于亨利·卡維爾來說意味著什么，也尊重他的選擇，但同樣也沒有忘記他親口所說的，愿意連續(xù)七季飾演杰洛特的前提條件——節(jié)目制作人繼續(xù)制作高質(zhì)量的節(jié)目，還需要確保被拍攝出的故事，忠于《獵魔人》書籍作者安杰伊·薩普科夫斯基的愿景。

于是，雖然卡維爾沒有明說，但《獵魔人》的“名人背書”效果已然被打破。在這樣的背景下，縱使有“錘弟”利亞姆·海姆斯沃斯的接棒，《獵魔人》電視劇的后續(xù)發(fā)展，似乎依然沒有太多吸引人的地方了。

無獨有偶，除開《獵魔人》外，《光環(huán)》電視劇的制片人Steven Kane也曾在采訪中表示，他和編劇團隊并沒有以任何形式“查看或談論”過游戲原作，他們只關(guān)心《光環(huán)》電視劇的角色形象和世界觀。

而作為甲方的343 Industries則表示，為了最大限度地減少種種限定對創(chuàng)作人員創(chuàng)意的限制，以期展現(xiàn)出讓觀眾和玩家們都能耳目一新的內(nèi)容，他們也贊同這種脫離游戲原作的改編方式，并站出來主動說明二者劇情存在一定差異。

要知道，《光環(huán)》系列的其他所有作品，都是從游戲原作衍生而來的。《光環(huán)》電視劇這樣的做法，相當于脫離陳壽的《三國志》，直接從二創(chuàng)的《三國演義》中汲取靈感，再來一次充分發(fā)揮主觀能動性的“三創(chuàng)”。

可“光環(huán)”這個IP不同于“三國”的是，它的第一人稱射擊游戲原作，才是這個IP名氣最大的，也是粉絲們最普遍接受的產(chǎn)品。其他諸如銜接4代和5代游戲劇情的小說、漫畫等官方周邊產(chǎn)品，知名度皆不如正代。這也導致了在《光環(huán)5》發(fā)售后，有一大群粉絲因為接不上前作的劇情而怒給游戲差評。

圖源：光暈吧@小雨傘歷代記

于是，在《光環(huán)》電視劇正式發(fā)布后，我們能夠看到，相比起大部分時間都在宇宙各處突突突的游戲原作，電視劇的視角不再只聚焦在士官長的戰(zhàn)斗經(jīng)歷上，而是著眼于一些游戲粉絲們熟知或是不熟知的角色，并通過刻畫這些人的形象，來讓作品顯得更接近于一部偏重劇情的群像劇。

電視劇中除了加入人類與星盟（《光環(huán)》中的外星聯(lián)盟）之間的種族矛盾外，還加入了各種《光環(huán)》漫畫作品和小說中時常提到，但在游戲作品中較少正面涉及的、地球與地外殖民地之間的矛盾，以及這些矛盾產(chǎn)生的背景和原因。而在陷入這種進退兩難的處境時，作為人類最高戰(zhàn)力的斯巴達戰(zhàn)士會做出怎樣的抉擇，在經(jīng)歷過這些事件后又有怎樣的感悟和成長，同樣是《光環(huán)》電視劇所描繪的重點。

就像在多人傳話實驗中的信息，最后總會失真一樣，《光環(huán)》電視劇也出現(xiàn)了這個問題。與制作精良的特效場面、高度還原的戰(zhàn)爭機器和斯巴達戰(zhàn)士們壓倒性的戰(zhàn)斗力等頗具誠意的畫面硬表現(xiàn)相比，“光環(huán)”系列故事最吸引粉絲的精神內(nèi)核，被完全地篡改了。

人類不再是在星盟全方位壓制下絕望求生的弱小種族，斯巴達戰(zhàn)士也不再是人類在戰(zhàn)爭中渴望見到的不死希望，士官長更不再是那個不摘下面具便可能是任何人的人類英雄。

我們能夠見到的，是在帶著種族滅絕思想的敵人已經(jīng)來到面前，還在為追求“獨立自由”而反抗救援的反叛軍；是人類滅亡危機尚未解除，作為最強戰(zhàn)斗力，卻依然在自我懷疑并墜入愛河的士官長；是作為人類反抗和復興希望，卻管理混亂，只會權(quán)力爭斗的UNSC……說實話，從游戲原作人類對星盟的戰(zhàn)場表現(xiàn)來看，除開戰(zhàn)爭初期的零星叛軍，后兩種情況只要出現(xiàn)哪怕一種，人類都不太可能會獲得對星盟的最終勝利。

這與原作精神基調(diào)相去甚遠的劇情表現(xiàn)，也讓《光環(huán)》劇集的評分與口碑徹底垮臺，以至于讓觀眾都忍不住評價道“編劇或?qū)а輹龀龈嗥接沟睦m(xù)作，讓Youtube和Reddit上的人嘲笑?！?

《光環(huán)》第一季的爛番茄觀眾評價

但游戲改編劇導演和編劇們的騷操作，遠不止于此。如果說，《光環(huán)》美劇是讓粉絲對游戲主要角色的想象，像薛定諤的貓一樣，從混沌態(tài)坍縮成一個確定態(tài)，那么網(wǎng)飛出品的《生化危機》最新真人劇集，就像是趙高于皇宮中指鹿為馬，在不斷地挑戰(zhàn)著粉絲的固有認知。

雖然《生化危機》影視改編作品的評價，向來就不是很高，但這一部最新的改編劇集，即使放在同系列里，也算得上是“木秀于林”般的存在。

爛番茄“生化危機”系列真人影視評分

阿爾伯特·威斯克，作為一位在《生化危機》的初代游戲里就已經(jīng)登場的反派角色，因為其在游戲中智力值和武力值都堪稱超群的人物表現(xiàn)，又有不斷復活成為最終BOSS的反派生涯，所以常年位于游戲反派魅力榜的前列。

在網(wǎng)飛的《生化危機》劇集里，這個在游戲中壓迫力極強的反派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單身帶倆娃”的黑人科學家。

雖然，這與大眾常見認知中的威斯克形象不太相像，但由于是平行世界，且系列中早就存在“威斯克克隆體”這一設定，因此黑人威斯克的出現(xiàn)，其實并不算太過突兀。而對于國內(nèi)觀眾來說，只要劇情演繹得足夠精彩，主要角色的人種歸屬，并不算多大的問題。

威斯克的扮演者并不知道《生化危機》其實最開始是游戲。

問題依舊還是出在那個經(jīng)典環(huán)節(jié)——總有一部分編劇希望在已有的框架下，創(chuàng)造出屬于自己的原創(chuàng)故事。

但事實卻是殘酷的。大部分編劇并沒有像《銀翼殺手》導演那樣，擁有沒看過原著卻能自造一代經(jīng)典的才能，他們筆下的故事內(nèi)容也和粉絲期望看到的大相徑庭。

所以在網(wǎng)飛的《生化危機》中，主角能夠僅僅依靠老爹威斯克的錄音，就輕易潛入安布雷拉公司竊取機密而不被發(fā)現(xiàn)，還能在自己被抓住后，依靠她對反派又沒用了的理由逃出生天……種種不合邏輯的劇情依靠著主要人物的“作死”不斷推動著——似乎每一部爛劇都是這樣——并借由此生發(fā)出更多大部分人完全無法代入的強烈感情，讓觀眾的耐心在“編劇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嗎？”的想法中，很快地被消磨殆盡。

還算讓人欣慰的是，這部沒有什么是《生化危機》的《生化危機》，最終還是因為用戶評分和付費意愿過低，被網(wǎng)飛取消了第二季的制作計劃。

雖然這個結(jié)局并不算皆大歡喜，但觀眾顯然還是希望往后每個想涉足游戲改編影視的劇組，都能夠吸取其中的教訓，不要再把一盤看起來很美味，但嘗起來味道不妙的作品，隨隨便便地盛給玩家。

這幾部游戲改編劇集的失敗，讓人不免有些擔心還在制作的《最后生還者》和《輻射》美劇。雖然前者的男主演員表示作品將忠實、公正地還原游戲原作，但何奈《最后生還者：第二幕》的編劇尼爾，已經(jīng)在游戲里整了一個狠活，最近還爆出了劇組人員鼓勵女主演員不去玩游戲原作的新聞，更讓其前景蒙上了一層陰影。至于后者，從流傳出的劇照來看，故事發(fā)生在33號避難所。這是各種官方文件中沒有描述過的避難所，因此應該也是一部完全原創(chuàng)的劇集。

令人頗為感嘆的是，這些游戲改編真人劇，憑借著IP本身的知名度，總能請到諸如亨利·卡維爾、奧托·巴瑟斯特、蘭斯·萊迪克等，在觀眾口中頗有口碑的影視界成員來制作劇集，但這些看似強強聯(lián)手的合作，卻大部分都沒有一個令所有人都滿意的結(jié)局。

從343 Industries跨媒體主管訪談的話語中，我們可以得知：這些改編劇集的負責人，其實非常明白影視和游戲是兩種藝術(shù)形式，因此不能將其混為一談的道理。游戲更注重體驗和代入感，同時也強調(diào)社交元素，這與觀看這種被動的體驗方式，存在著直接沖突。

Wolfkill是343 Industries的跨媒體工作室負責人

可是，即使是充分明白這個改編作品最大的難點所在，想要克服這個困難，卻依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曾幾何時，這些跨媒體大佬更傾向于選擇觀影時長和游戲純劇情時長相差不算太大的電影形式，來展現(xiàn)故事。但很顯然，他們忽視了游戲游玩過程中，普遍而大量存在的“錄音磁帶”“書籍信件”“街頭對話”之類能夠幫助玩家快速完善世界觀的碎片文本，抑或說是這些碎片文本，很難毫不違和又不破壞故事節(jié)奏地，融入不太可能會暫停的電影中。

除非觀眾熟稔游戲世界的來龍去脈，不然沒看過“看XXX電影前，你不得不知道的幾件事”之類視頻的普通觀眾和淺玩家，很難在極短時間內(nèi)完全消化那些，隨著電影情節(jié)發(fā)展每隔一段時間就拋出來的新概念。更常見的情況一般是思維在某個點忽然卡住，然后一臉懵地看完了整部電影——就像上數(shù)學課時只是彎腰撿了一支筆，然后你獲得的數(shù)學知識就永遠定格在了撿筆之前。

更別說充分了解世界觀的粉絲群體了，他們只會有更多的精力來尋找電影中的“彩蛋”或是“漏洞”，只要作品稍微有點不符預期，就會在粉絲圈內(nèi)掀起一陣“批判”潮。

從維基百科統(tǒng)計的游改電影票房和評分來看，位于游改電影票房前列的作品，沒有一部觀眾好評超過了70%，最接近的《刺猬索尼克2》也只有69%，唯一一部好評在80%的游改電影《狼人游戲》，全球票房卻不到100萬美元。

維基百科統(tǒng)計的游改電影票房和評分

由此可見，對于影視制作者來說，縱然可以憑借著某個游戲IP的知名度，讓作品的流量成績不至于太難看，但電影這種藝術(shù)形式的種種限制和玩家粉絲的嚴格要求，會讓他們覺得自己就算做得再認真，也很難超越游戲本身。反倒是一點不慎，都可能背負起“毀原作”的罵名。

因此，近幾年有越來越多的游戲，將影視改編的重點轉(zhuǎn)向了電視劇集（包括電視劇和動畫）。因為相比起電影，電視劇集更適合長線敘事，有更多的時間和空間用來展開世界觀和塑造人物，而不必局限在兩三個小時左右的時長內(nèi)，去匆匆結(jié)束一段看起來才剛剛起頭的故事，這對觀眾來說也更加友好。

同時，電視劇集具有的這些特性，不僅拉低了每一位觀眾觀看門檻，還降低的編劇難度，讓更多能力良莠不齊的編劇和導演都能來這里摻一腳、試試水。

雖然同為“第九藝術(shù)”名號的競爭者，游戲在近些年來有成為“第九藝術(shù)正統(tǒng)”的跡象，但從上面那些電視劇組成員的發(fā)言中，我們依然可以隱隱感覺到，某些從業(yè)于其中的人員其實對游戲并不上心，甚至根本不會接觸游戲。

對于像《獵魔人》這樣有小說原著的作品，這部分人可能不會抗拒從小說中，尋找一些游戲未能展現(xiàn)的劇情來拍攝；而對于沒有小說原著的作品，能夠開拓不同受眾群體的原創(chuàng)性改編，一般才他們的首要選擇。

我們無法妄自揣測這是否是他們不熟悉游戲領域的一種具體表現(xiàn)，只知道在他們手上，即使有一款游戲改編項目，他們也會公開表明自己絕不會去涉足原版游戲，以避免游戲內(nèi)容對自己的創(chuàng)作造成束縛——《光環(huán)》第一季確實是一個再典型不過的例子。

然后，這些改編者們會將之前制作電視劇集時的成功經(jīng)驗，熟練地套用在這些項目中，自喜于劇本里讓所有人都感到驚訝的顛覆性情節(jié)，認為這樣就能別開生面地講述一個無論是不是游戲粉絲，都會為之驚嘆的故事。

在這種風格下創(chuàng)作出來的影視作品，與其說是“改編作”，其實更像是“同人作”。

并不是說這樣的改編風格就是錯誤的，一篇福布斯文章的觀點就認為，像貝塞斯達的《輻射》這樣的開放世界游戲，才最適合原創(chuàng)改編的游戲。因為，在這樣的大世界下，有很多的角色和情節(jié)可供編劇挖掘，而不必拘泥在某個極具人氣的游戲主角身上——嚴格說來，“輻射”系列游戲的主角本質(zhì)上更貼合于玩家屬性，而非其世界觀下一個正常的角色——至于這個觀點是否正確，就要等《輻射》劇集上映后才能知道答案了。

遺憾的是，《光環(huán)》《生化危機》并不是開放世界（《光環(huán)：無限》的開放世界還是算了），但編劇依然在挪用著“開放世界改編法”，通過自己強烈的主觀能動性，將形象已經(jīng)基本完全固定的角色，強加上一些說不通的性格特質(zhì)，以此來避免講述和原作精神內(nèi)核相同的故事。

像是摘了頭盔的士官長，他不再可以能夠滿足任何一位觀眾的幻想，也就不再可以是概念上的任何一個人類；“黑化”的威斯克失去了大反派逼格的同時，作為配角的形象并沒有變得更真實豐滿；再加上觀感并不好的劇情體驗、理性說不通的行為邏輯……種種Debuff相加，才造就了低分游改劇的出現(xiàn)。

其中一部分粉絲追咬不放的問題，其實在作品上映前就已經(jīng)引發(fā)了不滿。但劇組一意孤行，并不接受玩家的意見，作為最大潛在觀眾群體的游戲粉絲無法被滿足，自然也就不會對這些作品施與好臉色。

你給我想要的，我給你錢。這是市場交易理論上最現(xiàn)實，也最直接的成功途徑。

可由于不可預測的變數(shù)太多，現(xiàn)實中的成功往往不會這么簡單。所以，我們更加應該看到的是，這種生產(chǎn)者和消費者之間一直在僵持的矛盾情況，依舊要存在很長一段時間。至少……在業(yè)界真正探索出一個游戲改編劇集的成功范式之前，這種矛盾得不到太好的解決——但它正在逐步改善，越來越多改編作品的制作方向，從電影轉(zhuǎn)變成影視劇集，希望借更長的時間來講述一個更加完整的故事，就是很好的證明。

截止到稿件完結(jié)，包括動畫在內(nèi)，已經(jīng)確認的游改劇集接近有28部

電影、電視劇集、游戲，三者本質(zhì)上雖屬于不同的藝術(shù)表現(xiàn)形式，但仍然有許多共通點。雖然，無論哪一方都不能對其他兩方盡數(shù)模仿，否則就會丟失掉自己的獨特性，于時代的浪潮中逐漸消弭，但其實游戲界依然有電影化敘事，影視界也有游戲化表現(xiàn)的說法。這說明了三者存在相互學習、相互融合的可能性，也說明了抗拒游戲原作的做法并不合時宜。

我們也希望，游戲改編產(chǎn)業(yè)的劇組成員們，能夠盡快走出這個與原作對抗的思維誤區(qū)，畢竟這種和粉絲愿望相悖的做法的最終結(jié)果，只有兩敗俱傷——劇組因為作品的失敗而虧損，粉絲看到更多精良作品的可能性越來越小。

當然，這并不是指編劇和導演就一定得討好玩家與粉絲，這是IP持有方才該去盡力做到的事情，而是在提醒他們，在玩家與粉絲這一層最顯眼的標簽之前，我們其實也只是普通的觀眾——我們最先想要得到滿足的，也和最純粹的觀眾一樣，是符合自己審美需求的影視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