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儒、陳凱歌、郭敬明：演員請就位

《演員請就位 第2季》第4期，曹駿、小彩旗、晏紫東表演了陳凱歌電影《無極》的片段?，F(xiàn)場表演結(jié)束，主持人大鵬將話題拋向了嘉賓李成儒。李成儒因點評犀利、不留情面，不僅節(jié)目里的演員怕他，四位導演也敬他幾分。當他拿起話筒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在等著他的精彩發(fā)言，包括屏幕前的觀眾。

但今天，李成儒溫和了不少。因為《無極》的導演陳凱歌，就坐在臺前。李成儒坦言，自己沒有看過《無極》，但《霸王別姬》看過七八遍。鏡頭適時給到了陳凱歌，他只是哈哈一笑，不置可否。坐在旁邊的郭敬明略微起身，忍俊不禁。

郭敬明是懂《無極》的。2006年，他曾應陳凱歌之邀，將《無極》改編為小說。陳凱歌滿意郭敬明的文筆。

主持人大鵬追問了一句“當時為什么沒看《無極》？”李成儒回答說“受評論的影響?！焙笈_觀戰(zhàn)的黃奕和孫陽笑彎了腰，此前獲得郭敬明S卡的UNINE成員何昶希，不明所以地看了他們一眼。

1997年出生的何昶希，大概對2005年上映的《無極》比較陌生。當年，由《無極》衍生的網(wǎng)絡短片《一個饅頭引發(fā)的血案》，曾令陳凱歌如鯁在喉、如坐針氈、如芒刺背。

于是，觀眾們沒有等來郭敬明與李成儒的唇槍舌劍，反而等來了陳凱歌的針鋒相對。

戲臺已搭好，演員請就位。

發(fā)跡

1954年出生的李成儒，童年充滿了貧窮與饑餓。他在家里排行第11，父親在他2歲那年去世，母親一手將孩子們拉扯長大。為了維持生計，他的母親在鐵路上扛過上百斤的枕木、砸過杯口粗細的路釘，時間一長，手被震得腫脹。即便如此，每天晚上她還要納鞋底子，補貼家用。最貧窮的時候，家里要靠吃野菜、吃柳樹葉度日。

今天，北京依然有吃初春柳樹葉的習慣，當然不再是因為窮。

但李成儒的母親，很有一個買房的頭腦，幾次舉家搬遷之后，竟在故宮和景山旁邊，買了一個四合院。據(jù)他回憶，小的時候在家里房頂放風箏，最怕吹西南風。一不小心，風箏就被吹到故宮角樓上去了。

家門口往東走十分鐘，就是北京人藝，從小就愛看戲的李成儒如魚得水。一次偶然的相遇，與藝術緣分不淺的他，遇到了表演藝術的引路人、人藝知名演員董行佶。就這樣，在故宮城墻底下，李成儒度過了學朗誦、學聲音、學臺詞的十年。

1981年，躊躇滿志的李成儒，進到了央視《西游記》劇組。一心奔著“唐僧”一角而去的他，最后被楊潔導演安排做劇務和場記。就這樣，整個《西游記》拍攝期間，上百人的衣食住行，都落在了他的肩上。就這樣，李成儒跑遍了中國的大江南北。

1983年6月6日，四川省自貢市的一個普通家庭里，一個男嬰呱呱墜地。喜得貴子的這對夫妻大概不會想到，多年以后，這個名叫郭敬明的孩子，將會寫出《幻城》、加入中國作協(xié)、拍攝《小時代》。并且，他們的孩子還將與自己的同輩人李成儒，展開一場場唇槍舌戰(zhàn)。甚至另一位大導演，也將加入這場戰(zhàn)局。

1984年，當李成儒還在為《西游記》劇組東奔西跑的時候，從北京電影學院畢業(yè)的陳凱歌，拍攝了自己的首部電影《黃土地》，吹響了中國第五代導演的崢嶸號角。陳凱歌的校友張藝謀，擔任了《黃土地》的攝影。

《黃土地》斬獲國內(nèi)外多項大獎，包括1985年第五屆中國電影金雞獎最佳攝影獎，1985年瑞士第三十八屆洛迦諾國際電影節(jié)銀豹獎。第五代導演的電影美學，由此開始走向成熟。陳凱歌身上所具備的人文關懷與文人氣息，在這部電影中一覽無余。

不久之后，屬于中國電影的兩座高峰，將被時代催促著橫空出世。

同樣是1985年，結(jié)束了《西游記》的拍攝，并未如早前預想的那樣，獲得在影視行業(yè)一展拳腳的機會。好幾年的劇務工作，更是讓他見慣了這個圈子里的人情世故。用他自己的話說，“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李成儒的出身，同樣讓他對前途無所適從。雖然曾經(jīng)師從董行佶，但他不是科班出身，對當年仍然習慣“墨守成規(guī)”的中國影視圈，他能獲得的機會不多。楊潔導演并不信任李成儒的演技。

畢竟，當年沒有《演員請就位》，又怎么證明自己的演技呢？

雖然演藝之路投石無門，但在商場上，李成儒意氣風發(fā)。

1983年，借著改革開放的春風，有過服裝廠工作經(jīng)驗的李成儒，干起了服貿(mào)生意。從服裝生產(chǎn)到店鋪零售，生意出奇地好。到了1985年，李成儒下定決心“棄藝從商”。

1990年，北京西單的黃金地段，出現(xiàn)了北京首家開架自選服裝店“特別特”。這家服裝店有多特別？光是為了選拔店里的服務員，李成儒就舉辦了一場聲勢浩大的京城選美活動，報名參加的女性超過了5000人，場面不亞于香港小姐選拔。

李成儒又成功了。當大部分還在騎著洋車談戀愛的時候，他的奔馳560正穿梭于京城最繁華的長安街。這時候的他，已經(jīng)是一名億萬富翁。

還是1990年，從美國進修了三年電影專業(yè)的陳凱歌，躊躇滿志地回到了中國。很快，陳凱歌將迎來屬于他的藝術巔峰。而李成儒，即將跌入人生最黑暗的谷底。

冷暖

回國后的陳凱歌牛刀小試，拍攝了改編自史鐵生小說的電影《邊走邊唱》，一舉入圍第44屆戛納國際電影節(jié)主競賽單元金棕櫚獎。此時的陳凱歌，身為導演的功力愈加爐火純青。

結(jié)束了《邊走邊唱》的拍攝，陳凱歌開始籌備心心念念的另外一部電影，改編自李碧華同名小說的《霸王別姬》。這部電影所取得的藝術成就無需多言，但最初的小說結(jié)局，卻并非電影里的虞姬自刎。之所以會改寫結(jié)局，源于陳凱歌的“不滿足”。

若干年后，程蝶衣和段小樓在香港重聚。浴室里，二人一絲不掛，坦誠相見。往事一幕幕涌上心頭，恍如隔世。待二人出門作別，各走各路?！栋酝鮿e姬》小說原結(jié)局

伴隨著電影結(jié)局巨大的爭議，1993年，《霸王別姬》榮獲法國戛納國際電影節(jié)金棕櫚大獎，成為首部獲此殊榮的中國影片。中國電影史迎來了真正意義上的高峰，陳凱歌春風得意，笑傲世界影壇。

陳凱歌的老朋友兼老對手張藝謀，評價《霸王別姬》學好萊塢學得很像。在當時，好萊塢并不是稱贊電影的話。緊接著，張藝謀拍攝了《活著》，拿下第47屆戛納國際電影節(jié)評審團大獎，主演葛優(yōu)憑借此片加冕戛納影帝。中國電影迎來了短暫的黃金年代。

同樣是在1993年，李成儒的日子，卻沒有那么好過。

“特別特”自開業(yè)以后，一直維持著極高的利潤，單日最高贏利達到過50萬元。已經(jīng)成為億萬富翁的李成儒仍然感到“不滿足”，和幾個香港朋友一起，開始涉足外匯炒作。1993年末，攪動了整個世界的美國日本之間的貿(mào)易戰(zhàn)，令無數(shù)人折戟沉沙、血本無歸。這其中，就包括李成儒的身影。

1300萬美金全部賠光。據(jù)傳，迄今為止，李成儒是唯一一個在外匯保證金交易中爆倉的演員。一夜之間，李成儒重新回到了一貧如洗?；貞浧疬@段經(jīng)歷，他不無悔意：“如果那時我懂得原始積累，那現(xiàn)在我早就已經(jīng)自己投資拍片子了?！?

此時的郭敬明，正就讀于自貢市貢井區(qū)向陽小學。郭敬明從小就對閱讀展現(xiàn)出了極大的興趣，在啟蒙老師陳澤宇的教導下，他的寫作能力不斷上漲。升入初中后，郭敬明開始涉獵眾多文學大家的小說和散文，包括金古武俠小說。

1997年，升入初中二年級的郭敬明，不滿足于僅僅做一名讀者。他在《人生十六七》雜志上發(fā)表了處女詩作《孤獨》，并得到了10元稿費。自此之后，天才少年作家郭敬明開始在文壇嶄露頭角。

“在這樣的雨天，我們打著雨傘。走在街上，踩著積水。我們不知道要去哪里?！薄豆陋殹?

一直到2000年底，郭敬明的文章頻繁登上了《人生十六七》。當年雜志方負責對接工作的朱先生，至今仍然記得郭敬明與自己的通話內(nèi)容：“特別感謝《人生十六七》，圓了我學生時代的文學夢想?！?

而此時，年過不惑的李成儒，已經(jīng)重新回到了影視圈，干起了“老本行”。并且這一干，就真干出了一番名堂。

大腕

2001年，隨著刑偵劇《重案六組》開播，扮演曾克強的李成儒，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成為全國聞名的實力派演員?？胺Q奇幻的人生經(jīng)歷，讓李成儒在塑造亦正亦邪的角色上如魚得水。黑白兩道通吃的曾克強，稱得上是為他量身定做的角色。

不過，今時今日，李成儒更為大眾所熟知的角色，要數(shù)在馮小剛電影《大腕》里的客串。

“什么叫成功人士你知道嗎？成功人士就是，買什么東西都買最貴的，不買最好的。所以，我們做房地產(chǎn)的口號就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貴?！薄洞笸蟆?

李成儒是被馮小剛的一個電話直接喊來的。到了片場，馮小剛給了李成儒一頁臺詞，并告訴他，要演一個精神病。同時，這段表演要一鏡到底，不能停頓。

李成儒骨子里有一股不服輸?shù)膭艃?。越是在重要場合，越要嚴格要求自己。以李成儒的實力，快速默下這段1分多鐘的詞并不困難。唯一難住他的，是劇本里的一句英文：“May I help you sir？”李成儒不會英語，為此他虛心請教了英達。幾番討論，才最終敲定了電影里的這句詞。

解決了英語的問題，李成儒很快便做好了準備，現(xiàn)場開始拍攝。

就這樣，在葛優(yōu)、馮小剛、關之琳、英達等大腕的注視下，李成儒一氣呵成拿下了這個片段，片場爆發(fā)出了雷鳴般的掌聲。馮小剛一把抱住李成儒，難掩激動的心情：“準出彩，沒跑了?！贝藭r，李成儒的手，止不住地抖了起來。

2001年底，《大腕》正式上映。李成儒客串的片段，成為電影里的經(jīng)典橋段。他的風頭，甚至蓋過了主演葛優(yōu)。

還是在這一年，18歲的郭敬明來到了上海，憑借《假如明天沒有太陽》斬獲第三屆全國新概念作文大賽一等獎。

2年后，郭敬明的第一個中長篇小說《幻城》正式出版，并獲得文藝社科類圖書銷售排行榜前三名。在80后作家中，郭敬明成為當之無愧的大腕。

“在黑色的風吹起的日子，在看到霰血鳥破空悲鳴的日子，在紅蓮綻放櫻花傷勢的日子里，在你抬頭低頭的笑容間，在千年萬年的時光裂縫與罅隙中，我總是淚流滿面。因為我總是意猶未盡地想起你?！薄痘贸恰?

然而，隨著郭敬明人氣不斷上漲，爭議也隨之而來。

先是有網(wǎng)友質(zhì)疑，被贊美為新型動漫敘事的《幻城》，有抄襲日本Clamp漫畫作品《圣傳》的嫌疑。后有《夢里花落知多少》涉嫌抄襲女作家莊羽所著作品《圈里圈外》，遭到莊羽起訴。其新作《夏至未至》，亦被爆抄襲日本漫畫《NANA》。

2006年，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對“郭敬明抄襲事件”作出終審判決，維持北京市一中院的一審判決，認定抄襲事件成立，并要求郭敬明公開向莊羽道歉。但郭敬明卻表示可以賠錢，絕不道歉。同時，他把輸?shù)艄偎镜脑颍瑲w結(jié)于專注文學創(chuàng)作，沒有在官司上多花心思。

就在這一年，他應陳凱歌之意，將電影《無極》改編為小說。想必這也是讓他分散精力的原因之一吧。

轉(zhuǎn)型

2002年，張藝謀的《英雄》正式上映，中國進入大片時代。第五代導演開始涉足商業(yè)片領域，這一次是張藝謀走在了前面。

2005年，陳凱歌帶來了他的首部商業(yè)大片《無極》。該片斬獲1.81億票房，先后打破了點映票房紀錄、首日票房紀錄、單日票房紀錄以及首周末票房紀錄等多項記錄，一舉拿下年度票房冠軍。

（《無極》里扮演小傾城的關曉彤）

雖然商業(yè)上取得了巨大成功，但2002年的年冠《英雄》，票房達到了2.5億，遠超《無極》。2006年，張藝謀的《滿城盡帶黃金甲》票房達到2.91億。這次商業(yè)片交鋒，是陳凱歌落了下風。

不僅如此，《無極》產(chǎn)生的爭議，更甚于《英雄》。由胡戈創(chuàng)作的取材自《無極》的網(wǎng)絡短片《一個饅頭引發(fā)的血案》，用戲謔的方式惡搞了電影里的情節(jié)。這部短片的網(wǎng)絡下載量，甚至超過了《無極》本身。

放在今天，類似《一個饅頭引發(fā)的血案》這樣的短片，在B站隨處可見。

但在當年，陳凱歌憤怒了，“人不能無恥到這個地步?！币粓鰰缛粘志玫木W(wǎng)絡辯論就此展開。

時過境遷，《演員請就位》里，陳凱歌再次談到《無極》時，眉眼間仍飽含對這部電影的疼愛。但他仍然沒有釋懷。

陳凱歌是一個有涵養(yǎng)的人。郭敬明向何昶希發(fā)出S卡，陳凱歌在現(xiàn)場也僅僅只是用“surprise”委婉地表達了不滿。但對沒看過《無極》的李成儒，陳凱歌不再隱忍，一如當年將胡戈告上法庭。

《無極》堪稱中國第一部原創(chuàng)的魔幻電影。面對中國電影市場化的趨勢，第五代導演意識到，必須拓寬電影制作方面的領域，張藝謀帶來了《英雄》，陳凱歌的答卷是《無極》。

陳凱歌把電影比喻為自己的孩子，面對漫天非議，他做不到釋懷。但他接受對電影的一切評論。

“他是生活和沉浸在過去時代中間的，感受到過去時代夕陽的一位老藝人?！标悇P歌這樣評價李成儒。

沉浸在“過去”時代的似乎不只是李成儒。另一位導師爾冬升笑談：“成儒老師，今天晚上你到我房，我跟你一起看《小時代》。”

李成儒也曾導過一部電影，名叫《大導歸來》，只是未曾掀起什么水花。有影迷評價李成儒為“活在過去”，似乎暗合了今天陳凱歌對他的譏諷?；蛟S李成儒真的可以考慮看一看《小時代》，保不準會有所收獲。

2013年6月27日，《小時代》正式上映。此時的郭敬明，已經(jīng)身兼作家、商人、編劇、導演等眾多身份。《小時代》就是他自編自導的第一部電影。

《小時代》小說連載于2007年。一年前，郭敬明已經(jīng)在上海成立了柯艾文化傳播有限公司，從一名作家成功轉(zhuǎn)型為一名商人?！缎r代》的故事，就發(fā)生在上海。書中所描寫的物欲橫流、紙醉金迷的世界，引發(fā)了社會各界對拜金主義的批判。

2008年10月，《小時代1.0折紙時代》正式出版。僅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拿下了2008年虛構類圖書銷量冠軍。此后的2010年、2011年、2012年，《小時代》續(xù)作蟬聯(lián)了這一桂冠。

由作家、商人，到編劇、導演，郭敬明延續(xù)著屬于他的成功。

《小時代》第一部電影最終斬獲4.88億票房。這一年的票房冠軍是《西游·降魔篇》，票房高達12.46億。不過，《西游·降魔篇》的成本達到了1.13 億，而《小時代》只有2350 萬。

不過，改編過《無極》的郭敬明大概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首部電影，同樣將會遭遇巨大的爭議。

《小時代》首映當晚，知名影評人周黎明發(fā)布微博“《小時代》之爛遠遠超過《富春山居圖》”，拉開了與郭敬明的罵戰(zhàn)。周黎明稱：“多數(shù)郭粉想要買得起影片中的那些東西，過上影片里的那種生活，就得乖乖去找‘老東西’當小三小四小五，才有可能。這，就是該片隱含的價值觀。”

郭敬明轉(zhuǎn)發(fā)該微博并回應道：“你看見什么你就是什么?！薄缎r代》的出品人安曉芬則回應說：“一部電影亡不了國。”

“一部電影亡不了國?！边@個邏輯，似乎也可以換算到《演員請就位》，“一個綜藝同樣亡不了國?！?

這場罵戰(zhàn)中，周黎明曾有過如下表述：“人們在年輕時候都盲目過，但一旦成長起來沒有誰會炫耀那段歷史?！?

房子

一次偶然的機會，在路過汪精衛(wèi)四姨太舊址時，郭敬明一眼相中了這座典雅氣派的洋房。他喜歡老房子，于是將這座洋房買了下來。

洋房內(nèi)的裝飾極度奢華，院落里矗立的圣母雕像，訴說著有關它的歷史。圣母腳下的荷花池，飄蕩著幾點浮萍。

歐式的建筑內(nèi)部，各式高檔奢侈品，填滿了每一處角落，顯露出如今主人的品味。FENDI、GUCCI、HERMES等名牌琳瑯滿目。這座洋房，還帶有開闊的觀景陽臺。2009年，陽臺照片曝光后，郭敬明陷入到“炫富門”爭議中。

《小時代》所描繪的金碧輝煌的世界，大概就在郭敬明身邊。

陳凱歌的居所，則帶著強烈的文藝氣息。

待客廳里，高懸于墻壁上的《八駿圖》，令整個房間生動了不少。屏風上茂密的墨竹，呼應著房子主人的清高與雅致。色澤鮮艷的青花瓷，搭配典雅的木質(zhì)家具，一下子將時間拉回到了詩與遠方的時代。

雖然有著開放式的現(xiàn)代化廚房，但餐廳的風格，卻是傳統(tǒng)的中式。比起郭敬明的“洋氣”，這里傳統(tǒng)了不少。

李成儒現(xiàn)在的居所，名叫“一點簃”，取虛懷若谷之意。

最讓李成儒得意的，是一排長8米的金絲楠木衣柜。柜子上雕刻著北海九龍壁的龍，共計32條。每逢陰雨天，金絲楠木散發(fā)的獨特香氣，就會愈加濃郁。

在李成儒看來，“材料決定一切?！睘榱苏业缴虾玫慕鸾z楠木，李成儒足足用了8年。

2019年，李成儒、陳凱歌、郭敬明一同參加了騰訊綜藝《演員請就位》，李成儒憑借“如坐針氈，如芒刺背，如鯁在喉”成功“出圈”，一如當年的《大腕》，搶走了陳凱歌、郭敬明的戲。

這幾個詞語，出自對郭敬明所導片段《悲傷逆流成河》的評價。

2020年，《演員請就位 第2季》里，面對郭敬明對何昶希發(fā)出的S卡，李成儒直言：“我不喜歡翻手為雨覆手為云的各種做法。”

節(jié)目第4期，在評價完《無極》片段后，陳凱歌笑稱“感謝成儒老師如此筆挺地坐在一個并不舒服的沙發(fā)上。”李成儒哈哈一笑，眼角的皺紋更明顯了幾分。

陳凱歌對李成儒還有一句評價：“有藝術方面的見地和造詣，不是凡人?！?

2020年11月3日，李成儒宣布退出《演員請就位 第2季》。

在接受采訪時，李成儒坦言，自己已經(jīng)不再為五斗米折腰。假若是在過去，還得求著四位導演用自己拍戲，可不敢亂說話。

但這不是主要原因。在李成儒看來，節(jié)目里所發(fā)生的一幕幕，簡直是在玷污他所熱愛的影視行業(yè)。

這讓他無法接受。

如今，隨著李成儒的離開，《演員請就位》的大戲，還能唱下去嗎？